第118章番外现世篇
【故人，婚礼（下）】
M国J州，谢辞和顾予风下飞机后，开车到了中部一个农村。
副驾驶座，顾予风扫了一眼导航：“应该就是这附近了。”
谢辞环顾左右，远远看到一对中年白人男女站在路边张望，他放缓车速停在那两人面前，询问过后确认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琼斯夫妇。
在夫妻俩的指引下，谢辞在右边一栋房子的门前停了车。
“这里就是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，现在是我们一家在居住。”琼斯带他们进门，边走边解释。
这是个典型的M国农村小楼，有些年头了，算不上豪宅但面积不小，院子里的草坪打理得很好，谢辞几乎能想象曾经的女主人在这里过着怎样清静安稳的生活。
顾予风余光留意谢辞，见他没什么表情变化，心情有些复杂。
调查叶羽曼是他的一时兴起，契机是谢辞跟他求婚后的一天，他们聊到了婚礼，这次不是联姻，他想认真准备，不想留下什么遗憾。
谢辞这个不负责任的妈，在当年离婚出国后就再没回来，这么多年对谢辞不闻不问，顾予风不期待她能回来和谢辞团圆，可考虑到谢辞，他还是想先调查清楚，如果谢辞想要邀请叶羽曼参加婚礼，他也不反对。
调查花了半个月时间，结果出乎意料。
叶羽曼改嫁的对象在M国开农场，说不上大富大贵，但比起跟着当年被家族封杀的叛逆穷小子谢谦，日子要好过很多。
二十年前夫妻俩出交通事故双双离世，男方父母大概联系不到叶羽曼的家人，导致谢辞一家一直不知道叶羽曼的死讯，两年前男方父母也过世了，几经周折，叶羽曼夫妻俩的房子过户到了男方兄弟名下，就是接待他们的琼斯。
四个人坐在客厅聊起当年的事故，琼斯夫妇当时在另一个城市，所有事都是两个老人操办的，他们了解得并不多。
女主人爱莎中途离开，拿了一个纸箱回来，放在谢辞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这些是她的遗物，妈妈整理好后放在仓库，这些年我们都没动过。”
就算被告知是“妈妈”的遗物，谢辞依旧觉得很陌生，甚至闪过他有没有资格打开的念头。
盒子里的东西不多，有一些叶羽曼的照片，其中一张是夫妻俩的合照，谢辞曾在爸爸的画里见过妈妈的样子，照片里的她容貌和画里的差不多，不过相比起来，画里的神色要更温柔更生动一些，照片里的人虽然在笑，看起来并不开心。
照片下面放着一个笔记本，不是日记，类似于记事本，记录了每天要做的事。
【三月一号，给妹妹转账三千。】
……
【四月一号，给妹妹转账三千。】
……
谢辞快速往下翻，每个月一号都有相同的记录。
一张照片滑出来掉到了地上，他捡起来，没想到是他和外婆的合照。
照片里的他只有两三岁，被外婆抱着坐在大门前晒太阳，老人看着镜头笑得很开怀，像是知道这张照片会送到谁的手里。
“这是……你？”顾予风接过谢辞手里的照片，盯着这奶包子看了又看。
软乎乎的，
看起来好香，叶羽曼竟然能忍心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，不愧是谢辞的妈，够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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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辞的注意力在记事本上，夹着照片的这一页画了简笔画，抱着孩子的老人坐在板凳上，老人眉开眼笑的，孩子一脸懵逼，和照片里如出一辙，不过老人忘??συ?愺?怤???ι?整?理?身边多了一个留长卷发的女人，蹲在板凳旁，牵着孩子的手，对着镜头眉眼弯弯地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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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三笔勾勒出来的神态，竟比刚才合照中的更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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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斯见谢辞盯着简笔画看，解释道：“叶学的是美术，和我弟弟结婚后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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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辞随口应付了一句，翻完后放下记事本，看到纸箱里放着两件黑色毛衣，非常小，其中一件略大，但也只能给两三岁的孩子穿。
他有些疑惑，问琼斯：“我妈妈有别的孩子吗？”
琼斯摇头：“没有，他们没有要孩子就去世了。”
谢辞眼神一闪，那这两件衣服大概是给他织的，记事本里有提到妈妈约朋友购物，买过毛线。
原来妈妈真的会给孩子织毛衣，很符合他的刻板印象，谢辞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。
一箱遗物，谢辞只带走了他和外婆的合照。
他们没在琼斯家待太久，了解完所有事后去了叶羽曼的墓前。
顾予风视线扫过墓碑上叶羽曼的照片，看着谢辞把花放到墓碑前，低声问：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？”
谢辞没否认：“只比你早知道几天。”
顾予风迟疑地问：“所以在大华寺的时候你才抄那些经文？”
谢辞：“外婆信佛，帮她抄的。”
顾予风隐约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：“你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她？”
谢辞看着墓碑，想起四
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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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前的事。
小姨叶羽柔搞诈骗，一家三口都进去了，打电话给表舅，让外婆给他们送一些衣物。
老人家一个人进城不方便，表舅帮村里人盖房子摔了腿还没好，就打电话找他帮忙。
他开车接外婆去了叶羽柔家，意外找到了一本外婆的存折。
老人说这是妈妈叶羽曼让她办的，方便每个月打生活费，那时候家里没电话也没手机，母女俩没办法直接联系，全靠叶羽柔当传话筒。
存折上确实有固定金额的存入和支出记录，每次金额都不大，在十九年前有一笔保险金名义的大额收入，在之后几个月内陆续全部取出，那之后再没有固定的存入记录。
想要调查并不困难，谢辞从老人这里套了一些话，把老人送回家后又单独去见了叶羽柔，三两句就把所有事套出来了。
当年妈妈出事后，叶羽柔夫妻俩瞒着老人飞M国办理了身后的手续，那笔不菲的保险金被他们挥霍一空，可能来钱太快，陈信宏从那时染上赌瘾，性情大变。
叶羽柔提起这事时失声痛哭，对叶羽曼又爱又恨，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早逝的姐姐，甚至因此迁怒于他，为她自己的懦弱无能开脱。
“先瞒
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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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辞低声说，“外婆就两个女儿，一个坐牢，要是知道另一个早就过世了，怕她承受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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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这两年身体状况不太好，叶羽柔要在里面待十年，母女俩很可能没机会团聚了，要是知道叶羽曼过世了，怕是连一点念想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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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，顾予风见谢辞一直沉默，有些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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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不该在蜜月旅行前提这事，搞得气氛这么沉重。
“那两件毛衣……你真的不要？”顾予风试探地问。
谢辞：“要过来干嘛？”
顾予风：“好歹是你妈给你织的。”
谢辞看着前方，淡淡地开口：“就算是她亲手织的，可过了这么多年，我也已经穿不上了。”
顾予风想了想：“两件合成一件，也许勉强能凑成马甲。”
谢辞好笑地问：“谁织，你？”
“我织就我织，这有什么难的？”顾予风搭着谢辞的肩，不在意道。
谢辞点点头：“你欠我一件毛衣，我记下了。”
顾予风一噎：“认真的？”
谢辞一本正经：“用一件毛衣就能安慰失去亲人的我，不觉得很划算？”
顾予风：“……”
又被摆了一道。
两人不赶时间，在当地休息了一晚，第二天出发开始蜜月旅行。
出发前只定了一半行程，时间很充裕，他们又经常临时改变主意，到旅程后半段完全是走到哪算哪。
私人游艇上，谢辞躺在夹板的躺椅上，吹着海风晒日光浴。
“谢辞。”
顾予风倚着栏杆手里拿着单反，在谢辞转过脸的瞬间按下快门。
捕捉到的画面里，谢辞半眯着眼，明明是刚睡醒却像是不经意间的深情凝视，敞开的衬衣被海风吹得凌乱，好身材一览无余。
顾予风吹了个流氓哨：“好浪荡的眼神，不愧是混成情场传说的谢总，感觉被你强行扒光推倒玩弄了一遍。”
谢辞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，没什么表情地开口：“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看什么都是黄的。”
顾予风走过去，把屏幕转向他：“你自己看看浪不浪？”
谢辞淡淡扫了一眼，抬眸看向顾予风，见他兴致高昂，随口问：“你在期待？”
“我暗示得这么明显？”顾予风侧身躺在谢辞身边，撑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，“那你还在等什么？”
谢辞抚过顾予风肩颈微微泛红的皮肤：“你晒太久了，去里面待着。”
顾予风不乐意，他皮肤本来就比谢辞白，这几天晒下来，谢辞黑了一度，荷尔蒙爆棚，可他还是那个死样，晒多了还起疹子，窝窝囊囊的，一提就来气。
谢辞赶不走他，无奈起身把人摁在躺椅上抹防晒霜。
顾予风放松地趴着，一条手臂枕着，另一条自然垂落，修长好看的手在阳光下白得发光：“我们明天去爬珠峰吧？”
“……你是太看得起我，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？”谢辞抹匀防晒霜后，顺便给顾予风开背。
“既然是蜜月旅行，就该玩点刺激的，终身难忘才好。”
顾予风眯着眼享受谢辞的特别服务，“或者去北极看熊？”
谢辞提醒：“我们的假期只剩三天。”
顾予风：“延长个
把月能怎么样？”
这是玩得乐不思蜀，
不想回去了。
谢辞：“不会怎么样，
但我们的婚期可能会延后。”
顾予风咋舌：“……那还是先结婚吧。”
见他有些失落，
谢辞慢条斯理地开口：“又不是不能出来了，
以后有的机会，只要你想，每天都是蜜月期。”
顾予风：“谢总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，这一天天，我人受得了，肾受不了。”
谢辞：“顾总也是越来越会说骚话了。”
顾予风语气里难掩笑意：“好歹是老战友，一起努力，共同进步嘛。”
谢辞的视线扫过顾予风扬起的唇角，从白皙的后颈到舒展的肩背，再到凹陷的腰窝，随风飞扬的头发、漂亮安逸的侧脸和蕴含力量感的肌肉线条组成了美好的画面，谢辞拿过一旁的单反，镜头对着顾予风按下快门。
顾予风半天没听到谢辞的声音，睁开眼一看，谢辞正在拍照。
“你偷拍我？”
“只准你偷拍我？”谢辞被抓包，丝毫不心虚。
顾予风坐起身凑过去看，笑得不怀好意：“不愧是老色批，这微妙的拍摄角度‘包藏祸心’啊。”
“纠正一点。”在顾予风的目光下，谢辞从容道，“我不老。”
顾予风哼笑，夺过相机继续往前翻看。
他们这一路吃喝玩乐，上山下海都玩了个遍，拍了不少照片，风景照、合照，还有一些两个人的丑照。
“不能给别人看的照片又增加了。”
谢辞：“回去后存我书房的电脑里，当桌面。”
顾予风悠悠地开口：“我怕你无心办公。”
谢辞：“照片和本人比起来，杀伤力不足万分之一。”
顾予风暗爽：“我这么有魅力？”
谢辞：“照片不会袭击我。”
顾予风：“……”
假期的最后一天，他们回D国注册登记。
办理结婚手续的大厅里，谢辞填好资料，在最后签名时突然被顾予风握住手腕。
“怎么了？”谢辞不解。
顾予风视线扫过表格上的字迹，看着谢辞的双眼，表情严肃：“你考虑清楚，这次不是联姻，不再是谁想离婚就能随随便便离婚，就算你哪天腻了想分开，我也不会答应，你做好被我纠缠到死的准备，一旦签了字，你这辈子就没有自由了。”
谢辞：“说得好像你不会腻？”
“我不会。”顾予风语气坚定。
谢辞想了想，牵住顾予风的手：“一个人确实自由，但两个人会更有趣。”
上辈子他放弃了太多东西，亲人、朋友、爱人他都没有好好去面对过，等回过神时身旁空无一物，穷得只剩钱。
那次顾予风被绑架，他去救顾予风，也是救他自己。
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，他都不可能像对待顾予风这样，再去对待另一人。
他们在对的时间用错误的方式相识，那些处心积虑的谋算，反而让他投入了更多的时间、精力和感情。
对他来说，顾予风是朋友、爱人、亲人，是执念和牵绊，是他不能舍弃的一部分。
顾予风：“不怕我约束你？”
谢辞：“彼此约束也是一种乐趣。”
顾予风揽住谢辞，亲在他的唇
角，眼底尽是笑意：“这次我们要一起变成白发老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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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辞：“你是老登，我是绅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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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予风轻哼：“脸都不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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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期结束的半个月后，他们的婚礼在穆勒家族的老宅如期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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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国国内对同性婚姻的态度还没那么开放，他们也不打算自找麻烦，太过高调。
江辰宇一群人受邀参加婚礼，乘坐谢辞安排的私人飞机去D国，全程有专人接送。
飞机上，一群人坐着打牌唠嗑，给兴奋坏了。
张若川有些紧张：“哎，我们就送这点礼金够不够？会不会太寒碜了？”
他一紧张，王皓也跟着紧张。
他俩都是普通家庭出身，长这么大没参加过这么豪横的婚礼，心里都很没底。
“要不我们再加点？”王皓不确定地接话。
“怎么加，总共就换了这点现金。”张若川想了想，“我们下飞机后再去买点什么礼物？”
“不是带了吗？”在打牌的江辰宇接了一句，“别担心了，我们去参加的是老谢和老顾的婚礼，又不是别人的，就是空手去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。”
沈秋雅和王薇几个女同学坐在一旁吃水果唠嗑，闻言赞同地点头：“礼轻情意重嘛。”
坐在斜对面的方思泽突然笑了出来。
王薇不解：“阿泽，你一个人偷乐什么呢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方思泽边笑边说，“想起高二时去老顾家里做客，那时候也讨论过送什么伴手礼。”
张若川顿时被死去的记忆攻击，激动地声音都提高了两度：“老江让我们送袜子和鞋垫，尽出馊主意！”
江辰宇回怼：“你还说送内裤呢！”
和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傅逸城笑得停不下来：“顾总有你们这些朋友，真是他的福气。”
飞机降落后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买别的礼物，被早已在那里等候的工作人员接到了婚礼现场。
一下车，众人惊了。
“卧槽！城堡啊！”沈秋雅双眼亮晶晶的，给看呆了。
王薇不禁感叹：“真的好像城堡。”
庭院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豪车，来来往往的宾客穿着华贵，一看就不是一般人。
他们好像不小心闯进了另一个世界，直到看到谢辞和顾予风才有一丝熟悉感。
“好帅！”沈秋雅犯花痴，掐着王薇的手臂兴奋极了，“薇薇你看，老谢和老顾今天帅炸了！”
谢辞和顾予风身着定制的西装，款式相近，只根据两人的身形气质有细微的改动，头发蓬松有型，梳理得一丝不苟却不显得呆板，更衬得两人优雅矜贵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视觉暴击。
宾客实在太多，双方只简单打了招呼。
在大厅里，张若川拍拍江辰宇，对某个方向抬抬下巴：“那个是不是老谢的爸爸？”
江辰宇看了一眼：“嗯。”
谢谦在和几个外国人聊得很投入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，又有几个外国人过去打招呼，谢谦笑容得体，应对自如。
张若川看了一会儿，不禁感叹：“谢叔叔和以前不太一样了，现在也变得好厉害。”
他记忆里的谢谦是个留胡子穿布鞋有些邋遢的文艺大叔，可眼前的谢谦剃了胡子换上
西装，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“今天是老谢的婚礼啊，谢叔是长辈怎么能掉链子？”
江辰宇压着声音说，“我听爸爸说谢叔的画在上层圈子里很受欢迎，可给老谢长脸了。”
“daddy也好帅。”沈秋雅小声嘀咕，“果然老男人有老男人独特的韵味，是小奶狗比不了的。”
王薇心下警惕，低声警告：“别动什么歪心思，你要是敢找老男人，我和我妈都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婚礼仪式在庭院里的草坪上举行，既隆重又随性，很符合谢辞和顾予风的作风。
主持婚礼的是穆勒从当地请来的一位牧师。
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，牧师看向站在眼前的谢辞和顾予风，认真地问：“在仪式开始前，我想先问个问题，你们谁是夫，谁是妻？”
一个问题就炒热了现场的气氛。
江辰宇：“哇嗷——！老爷子，我敬你是条汉子！”
“就喜欢这么直接的！”傅逸城大喊。
江辰宇一帮人兴奋地吹口哨起哄，在场年轻人并不认识他们，也跟着嗷嗷叫，年纪大点的宾客还算矜持，坐在座位上笑，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，一脸八卦的表情藏都藏不住。
谢谦跟着顾永年夫妇坐在最前排，中间是最大的长辈穆勒夫妇。
几个家长彼此对视了一眼，嘴角压都压不下来。
顾予风摊手：“这还用问？他长得那么好看，很显然他是妻，我是夫。”
“哇嗷嗷嗷——！”
现在起哄的声音更大了，夹杂着众多宾客的笑声。
牧师看向谢辞：“是这样吗？”
谢辞看着顾予风，眼神宠溺，从容接话：“予风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现场声音停顿了一瞬，反弹起更大的尖叫声和笑声。
江辰宇作为捧场王，边笑边喊：“老谢，你赢了！”
捧场王二号的傅逸城接着喊：“谢总，你太爷们儿了！”
场面太大，张若川几人不敢像他们这样当众喊话，跟着嗷嗷叫炒气氛。
台上，顾予风问谢辞：“你是不是针对我？”
谢辞：“别听他们的，是你赢。”
顾予风无奈道：“算了，今天大喜的日子，我让让你。”
谢辞：“谢谢。”
台上一本正经地聊天，台下一群人笑得不行。
顾予风和谢辞同为集团掌舵人，所有人都以为强强联合的婚礼必然是庄重优雅的，没想到气氛能这么热闹又随意，非但不掉份，反而让所有人明白这场婚礼的诚意——这不是两个利益集团联姻走个形式，他们是真心相爱的。
宣誓言后，交换了戒指。
江辰宇适时大喊：“亲一个！”
傅逸城紧跟其后：“要湿吻，拉丝的！”
沈秋雅激动到没忍住：“好看爱看！”
其他人跟风起哄，连不会说C国语的一群老外也跟着喊“亲一个”。
台上，谢辞和顾予风的视线交汇，同时靠近，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交换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。
片刻后，谢辞退开一些，抚过顾予风的脸，声音很低：“我们绕了那么长的路，终于回到正轨了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直直地撞在顾予风心口，他抱住谢辞，手臂收得很紧。
“这次不会再走错了。”
幸好你在。
幸好还来得及。
他们不想在C国国内引起太大的动静(ｗ)?()，
婚礼没有请任何媒体(ｗ)?()，
录制的视频也不打算对外公布(ｗ)?()，
没想到一张照片意外在国内网上传开≦()_[(ｗ．)]≦?来≦+?≦+?看最新章节+?完整章节≦(ｗ)?()，
婚礼的消息还是登上了热搜。
照片上，谢辞和顾予风手里端着酒杯走在酒会大厅里，谢辞的手搭在顾予风后腰，在他耳边说着什么，顾予风侧耳听着，双眼看着谢辞，含笑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只要不瞎都能看出照片传达出来的信息。
前段时间都在传谢辞和顾予风在一起了，可所有相关人员和公司都没有正面回应，这次直接爆出照片，舆论闹得更大了。
谢辞和顾予风都不是公众人物，没有要出面回应的意思，只让人用公司的账号做了简单的回应，在夹杂着祝福和谩骂的声音里，擎风和DR的股价一路飙升，涨停了。
众多媒体连翻炒作，舆论几天都没能平息。
而当事人丝毫不受影响，在结束婚礼和一系列酒会后返回了国内。
捡来的小花一直寄养在谢谦的工作室，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长大不少，壮实漂亮了，和当初瘦弱濒死的模样天差地别，天天跟着小方上蹿下跳。
顾予风想带它回家熟悉环境，顺便把小方也接过去小住，没想到最不适应的竟然是谢谦。
临行前，谢谦千叮万嘱，交代顾予风投喂的食量，甚至还手写了菜谱，精准到每一顿每种肉和蔬菜的分量。
顾予风听得很认真，一一记下，路过的谢辞眉心直跳。
这个喂食量，小花怕是要走小方的老路。
顾予风看着笔记上的数据，真诚发问：“这么点够吃吗？”
谢谦转身打开柜子，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：“还可以喂零食，它们很爱吃。”
顾予风点头：“懂了！”
谢辞：“……”
你们养狗还是养猪？
家里的庭院已经完工，后院装了篮球架，侧边有顾予风给小方安排的游戏区，放置了狗窝和很多玩具。
小方和小花一到家，兴奋得呜呜叫，一头栽进游戏区，玩疯了。
谢辞担心这俩的体重问题，准备用家里剩下的木材在游戏区再加一些玩乐设施，增加它们的运动量。
顾予风第一次养小狗，本着自己领回来的自己负责的原则，进屋就打电话给罗伯森，让他买各种食材回来，准备大显身手。
小方和小花的兴奋劲到晚上才平息下来，谢辞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时，哥俩正趴在顾予风的脚边看电视。
客厅里，顾予风曲着一条腿随意地窝在沙发里，戴着眼镜，手里拿着棒针和毛线，平板上开着织毛衣的教程，边看边学，一张漂亮的脸皱在一起，看起来学得没那么顺利。
“能不能行？”谢辞走到沙发后面围观。
“好难。”顾予风颓废地仰头，看向身后的谢辞，“毛衣改成围巾行不行？”
谢辞逗猫似的，挠了挠顾予风的下巴：“这么快就放弃了？”
顾予风硬着头皮说：“围巾更实用，毛衣根本没机会穿。”
在顾予风期待的目光中，谢辞弯腰亲了他一口，忍笑道：“只要你亲手织的，我都喜欢。”
谢辞去煮了两杯咖啡，回来坐到顾予风身旁，小方自觉挪过来给他捂脚，小花跳到沙发上，下巴乖巧地搭在他腿上，一脸求摸摸的表情。
他撸着毛脑袋，喝着咖啡看落地窗外的雪景，顺便欣赏顾予风被一团毛线难住的囧样，享受了一回“老婆孩子热炕头”的滋味。
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。
顾予风不知道第几次拆掉重来，深吸了口气，压下烦躁转头问谢辞：“要不改成织护腕吧，内裤也行。”
谢辞咖啡呛在喉咙口，急咳了几声：“用毛线织内裤？”
顾予风点点头：“丁字裤。”
谢辞：“…………”
他到底在期待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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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予风：不是因为我技术不行，而是丁字裤更实用。（真诚脸）
谢辞：……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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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是福利番外大学篇，写得顺利的话明天更新，不然就后天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