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惇脸色青黑,眼神带着怨气。

    即便他和大哥在高家处境艰难,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凄惨过。

    真正地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全身上下只剩几张红票子。

    不仅失财,还要远离家族亲人,被大哥误会。

    这种日子不比死了好过多少。

    “要是这辈子只能当个叫花子,还不如现在就让我死,早死早投胎。”

    席合轻笑,“你可没那个福气,死了便能立马投胎。你的罪还没赎,死了也是先下地狱。”

    高惇默然无言,眼眶一片通红。

    席合看在他还识趣、利落的份上,提点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只要时刻谨记一句俗语‘钱财乃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’,保持本心,即可。”

    这俗语人人皆知,耳熟能详,但真正能做到有几人?

    芸芸众生,大都一生都在拼命追逐‘钱财’二字。

    错过万般景致,多少情思。

    高惇若有所思地想着席合的话,席合问他,“你们公司可有叫李志的人?”

    高惇回神,想了一下,自己认识的同事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。

    不过全公司上千员工,他也不全认识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找人事部同事帮你查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那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高惇虽然已经离职,但他毕竟是总裁的亲弟弟,在公司里找人办事还是很轻松的。

    人事部主管看着电脑上找出的人员信息,解释道,“策划部是有一个叫黎支的人,不过十天前就已离职。”

    李志、黎支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能否给我他的电话和住所?”

    主管询问地看了高惇一眼,看高惇点头,笑应了一声,“我写给你。”

    席合拿着写了黎支电话住址的纸条离开了蓝岭地产。

    电话拨出去,居然是空号。

    这让席合更加深了这人是李志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她直接按着住址找过去,结果又让人惊讶。

    不仅没找到人,房子都已经重新换了主人。

    人彻底失踪了。

    席合几乎能够确定,这就是魏平洋临终话里所指的人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延迟了两天,席合终于坐上了前往宜市的飞机。

    魏平洋已死,现在对她来说寻到侄子才是首要事情。

    第二次坐飞机,席合已经不觉得稀奇,加上心里有事,一路都在闭眼休息。

    飞机落地后,几人先去拿了行李,然后去找托运的阿福。

    阿福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,依旧精神满满,兴奋地摇着尾巴东张西望。

    看着庞大的机场大厅,人生地不熟,汪会会茫然地不知方向。

    “席合小姐,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先找地方落脚。”

    席望推着席合小姐和自己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,胳膊上拴着阿福,一行人往出站口去。

    汪会会推着自己的箱子走在最后,看席望大!

    包小包走在最前面找路,席合小姐则是优雅地挎着提包跟在后面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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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么能干的小孩要到哪儿去领,她也想养一个。

    几人出了出站口,刚准备坐出租,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人小跑着凑上来。

    他微弯着腰,本就不高的个头,看着和汪会会差不多高。

    眼睛悄咪咪在席合身上打量,非常客气问,“不知可是席合小姐?”

    席合挑了下眉,“你是?”

    见自己没认错人,男人当即笑地更灿烂了,背又弯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我叫孙德兆,是立钢玻璃厂的厂长,遵何总的吩咐,您在宜市这段期间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我。酒店已经为您安排好了,接您的车子就在那边,我送几位过去?”

    立钢玻璃厂?

    没听过。

    何肖恩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妥帖、细心。

    既然都安排好了,那也免得她们麻烦。

    “带路。”

    席合答应,孙德兆连忙应了一声,像古时候的奴才一样,伸出手让她扶着走。

    汪会会看得发笑,席合也是无语。

    她又不是老佛爷,老得走不动道了。

    席合错开他的胳膊走远,孙德兆也不尴尬,赶忙小跑着追上,给她开门,护着车顶。

    “您请。”

    孙德兆派来的是辆七座的SUV,席合率先上车,坐了中间的独座。

    汪会会一把掐住席望的腋下将他提上车,席望还不满地回头瞪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能上车。”

    “啰嗦,快进去。”

    汪会会推他一把,席望坐到了最后面,阿福也跟着坐到他身边。

    等汪会会也上了车,孙德兆这才坐上副驾驶。

    “我为几位订的宜市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,在俪河边上,晚上夜景很漂亮。虽然和首都比不了,但也值得一看。”

    司机把行李放好后,便发动了车子。

    一路上孙德兆都在喋喋不休,极尽殷勤,讨好之意明显。

    席合从窗外收回视线,终于回应了他一句,问,“你与何肖恩相熟?”

    孙德兆扭着身子,面朝车厢的方向,谄笑道,“何总那样的大人物,我一个小厂长哪里高攀得上。”

    嘴上边回答着问话,心中边惊愕地绕着圈圈。

    这个看着最多二十出头,姿色气质绝佳的年轻女孩,居然直呼何总的名字。

    那神情、语气,俨然有种长辈对晚辈的随意感觉。

    之前他以为是何总的女儿来宜市玩,现在看来,这女孩的身份怕是还要更上一层。

    之前以为是何总女儿来时,便打定主意要好好伺候。

    现在来了个身份更厉害的,愈发惊喜,态度也更谨慎、恭敬起来。

    他一定得抓住机遇,遇风化龙。

    “何总与我们公司的黄总是朋友,知道黄总在宜市有间厂子,对宜市比较熟,便托付他照顾您。黄总平日工作忙,不常来宜市,厂子都是我在管。不确定您几位什么时候到,刚好又有一笔着急的合约要签,就先出差去了,说要是接到您几位一定要立马给他打电话。我就只能在出站口等着,好歹是没有错过。”

    说着当真给黄总电话拨了过去,简单交代几句。

    对方好像还想和席合说话,席合拒绝,电话很快便挂了。

    都不认识的人,有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汪会会盯着孙德兆随着说话动作不停扭动的短须,恨不得立马拿个剃须刀给他刮了。

    他最看不得男人留胡子,感觉邋遢。

    当然,荷尔蒙爆棚的帅气型男除外。

    不过这人可真够滑头的,暗暗表功的同时,不忘踩自己老板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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